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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回 柳庆远乘雾破荆山 昌义之潜兵袭下蔡

梁武帝西来演义 天花藏主人 6484 2021-09-10 11:26

  诗曰:

  圣王未始不征诛,从未伤心杀不辜。

  记得舞于强白刃,细思传檄胜阴符。

  若崩厥角原非妄,如望云霓岂是诬。

  道德干戈非不利,何须杀得血模糊。

  话说萧宏被韦睿一番激励之言,只得督兵与李宪对敌,却一时不能取胜。不期李宪使东阳、下蔡之兵往来挠阵,梁兵前后受攻,只得分头接战,又被杨灵胤设计败归。正在没法之际,今接了诏书,知梁主出师,又敕他进攻寿阳,一时无计,只得差人持表到梁主处求计。差人到了军中,进上表文,梁主见了说道:“朕当日留以三十万人屯合肥以扰寿阳,萧宏不能困攻反致败守,须得朕自行方可。”

  柳庆远道:“我今已得睢陵,荆山亦在旦夕可拔,不久全师压临寿阳城下,何须远去。今临川王不能成功者,不明阴设阳施,兵家诡道耳。臣今有计付之。”

  遂写了一纸封入锦囊,付与来人而去。

  却说这长孙稚逃入荆山城内,与守将按城固守。梁兵日夜攻打,急切不得攻入。梁主心甚忧之,因说道:“出师五月,仅得睢陵一城,不能蹴至寿阳,如之奈何。”

  柳庆远笑道:“陛下欲得人地土,何可以年月为期。不得固可忧矣,倘失之又当若何?”

  梁主听了方笑道:“吾今始知创业之维艰也。但军师前日曾说此城旦夕可拔,今又将经月,而日对坚城,了无可拔之机,则前言似妄,使朕不得不忧也。”

  柳庆远道:“臣安敢妄言,实时有未至耳。”

  因俯桨主之耳说了数句,梁主听了大喜道:“军师有此妙算,又逾孙吴矣。”

  柳庆远遂使人到各处去,拘唤匠人,在营中造作起来。你道他造的是什么物件?原来俱是攻城之物。不消几日,早造成千百余座,一如披楼相似,竖起来与城墙一般高,下设车轮为四足,每座用五十名壮夫推动,上面藏着兵将,面前俱用竹篦以防城中弩箭。盖造完,柳庆远忽一日夜间传令,聚众将说道:“吾观气候,明早必有大雾弥漫,今夜可令军士饱餐,如式攻城。”

  众将得令,各去准备。但见一天星月,军士各怀疑虑。此时是九月天气,交到半夜,一时月色云遮,昏登起来。又不一时,果然烟雾迷漫,诸将方服军师妙算,遂一齐收拾打点攻城。柳庆远指挥如式,推动车轮。又令人发起轰天大炮,画角齐鸣,望着荆山城下一齐辘辘轴轴的推来。此时城中守将急听见城外梁营中齐声发喊,战鼓咚咚,又裂地轰天炮响,知是攻城的模样,遂一齐大惊,俱伏在城垛中往外探望。怎奈迷雾甚大,对面俱不见人影。不一时,但见远远的迷雾之中有一团黑气如山一般的推来,众兵将大惊,遂不分好歹,没命的将矢石往外乱发,叮叮当当俱打在竹篦之上,一片声响。

  这些梁兵将俱伏在竹篦之后,将到墙边,取出火种点起,便一起喊杀跳上城头,砍杀守兵。守兵见梁将登城,不能抵敌,也发声喊,大家往城下乱跑。此时长孙稚正来巡哨,忽见守兵奔逃,知是梁兵乘雾登城,遂跃马杀来救护。却遇着陈刚,杀了数合。不一时城上火光烛天,俱是梁兵梁将。长孙稚知不可救,忙虚刺了一枪,也拍马往城下夺路,与守将开了西门往曲阳而去,城中兵卒遂开门投降。到了天明,百姓迎请梁主入城。梁主安抚了一番,留人镇守,随又进攻建陵、曲木、琅邪、甓城、黎浆等处不提。

  却说那萧宏差人到梁主处问计,柳庆远付了来人一个锦囊,星夜来见了萧宏,呈上军师的锦囊。萧宏忙拆开一看,只见上写道:“明攻东阳,暗袭下蔡,得据二城,以分其势,寿阳吾自领大军破之。”

  萧宏与诸将见了大喜,遂商议停当。萧宏遂遣吕僧珍、昌义之各付了三万人马,候至夜间悄悄离了本寨,杀奔东阳。早有探马报入城中,魏将纪良忽见梁兵大至,忙集将士商议道:“东阳小邑,兵不备万,又分去寿阳三千以应李宪,所存者不过老弱御城而已。今寿阳胜负未分,而梁兵遂至,吾城如之奈何?”

  诸将皆不敢言。忽帐下一人大叫道:“自古水来土掩,兵至将敌,将军世受国恩,何自怯也。末将不才,愿引三千士卒出城决战,以退梁兵。”

  众皆视之,乃是帐前骁将张立。纪良听了大喜道:“若得将军并力同心,东阳无虑矣。”

  遂付以三千人马,开了城门杀出。梁兵见城内有人出来,便将兵马两下一分。只见那张立将人马扎定,走出阵前大骂道:“大胆妄贼,屡败于寿阳,不思悔过,而逞凶于此,自取丧亡,徒污我斧!”

  一骑马泼剌剌直冲过来。吕僧珍用双锤架住,喝道:“天兵压境,立成齑粉,死在目前,如早见机举城投纳,方不使玉石俱焚。”

  张立大怒,抢动大斧,照着吕僧珍脑袋就劈。吕僧珍不慌不忙,举锤相敌,一场好杀。但见:

  两将交锋,双兵并举。这一个顶上金盔飘烈焰,那一个身穿铁甲迸寒星。这一个猩猩血染绛红袍,那一个闪闪彩飘花锦袄。这一个双锤挥处电光飞,那一钺斧劈来雷火走。这一个胭脂马跑鬼神惊,那一个赤兔龙奔天地怕。只杀得云昏日惨尚无休,虎拖龙伤还不住。

  两人战到五十余合,纪良在城上见张立骁勇,不胜欢喜,只擂鼓助威。忽见梁阵中旌旗闪动,一支人马往西而去。纪良见了恐有暗算,遂鸣金收兵。张立入城来说道:“今日阵上再战数合,梁将可擒,为何将军罢战?”

  纪良道:“今日将军阵上之威,足可壮观。忽见有梁兵向西而去,恐施诡计故耳。”

  遂备酒与张立共饮,商议明日战事不提。

  且说交战之时,一支人马忽从西而去,却是昌义之去袭下蔡。军行大路,因拘问土人道:“此去下蔡城有多少路?”

  土人道:“若从大路去,有四十余里,若由小路越过雉山,只有二十五里,下山转弯就是下蔡城的北门了。”

  昌义之听了大喜,赏了士人,遂引兵私自越过了雉山,令军士饱食一顿,便自己当先,引军士上马杀来。此时下蔡城的兵将,因是梁魏交兵,各门严禁,百姓出人俱要盘问,若有建康人的声音,实时拿住审问。如有踪迹可疑,实时枭首。城门每日只开得巳午未三个时辰。只有北门是条僻路,若有人要走这条小路,必先到了东阳,过了雉山,方得到此。故留此门听百姓出来樵彩,只拨得百名军士在城门口看人出入,余者俱在别门把守。今昌义之先引着百余铁骑转过山弯,望着北门不远,便一齐冲到。

  这百十个魏兵忽见有兵马杀来,皆吃一惊,转身一齐往城中奔入,要将城门关闭。不期门小人多,你争我挤,关闭不及,早被昌义之匹马当先赶到城门之下,挥动浑铁扁担,乱劈乱砍,夺住门口。魏兵慌了,便飞走上城楼,抬起一扇千斤重的青石碑,看得昌义之的头顶亲切,豁喇一声打将下来。

  昌义之正在城门边招呼后军入城,忽日色一黑,忙抬头一看,叫声好利害,便弃了浑铁扁担,用双手往上一托,就趁势往下一摔,摔在地下有二尺余深。魏兵看见他有如此神力,吓得个个吐舌,便发声喊,俱逃走去了。昌义之便引着兵将一齐杀入,四下里又放起火来,各门魏兵将忽听见梁兵越雉山进了北门,俱吓得魄散魂飞,一时马不及鞍,人不及甲,各开城门四下奔逃。主将已奔寿阳去了。

  昌义之见城中魏兵逃尽。方禁止不杀。手下诸将早捉得魏兵数人解来。昌义之见了连忙使人解释其缚,又赐以酒食,众皆拜谢不杀之恩。昌义之因对众说道:“汝等欲图富贵,顷刻可至,不知汝等可愿么?”

  魏兵皆叩头说道:“我等蒙将军不杀,虽结草亦难报德,将军若有事差遣,我等即赴火碎身,决不敢辞。”

  昌义之听了大喜道:“若果能如此,成功之日我奏闻梁主,封赏非轻。”

  因说道:“且今大兵在东阳攻杀,一时未破,汝等可逃入东阳城告知,下蔡已失,今来投奔,吾自有人应之。”

  众人欣然拜谢,领命而去,临去又悄悄吩咐了几句。众人去了,昌义之然后引了万人望东阳而来。先使人报知吕僧珍候城中今夜诮息,自己更余方到,与吕僧珍合兵。

  却说这几个魏卒受了昌义之的恩惠,果到了东阳城下,见有百姓出入之处,便挨身走入城中。见了守将纪良,哭诉“下蔡被梁兵私渡雉山,城中一时无备,守将逃亡,失去城池,吾等无依,今来投奔。”

  纪良见是魏兵,遂大惊道:“下蔡已失,吾城无恃矣。”

  遂亲自上城督守。这几个兵卒临行受了昌义之的计,到了夜间,各带了火种,潜入广明寺中,候至二更将近,各人施计,霎时放起火来。各处引着,又大声喊叫道:“梁兵已杀入城内了。”

  不一时,各处延烧,闹动城中百姓皆来救火,又纷纷传说是梁兵放的火,知有内应,一齐惊慌,不敢来救。城上兵卒见这火烧得利害,各要回家救火,遂无暇守城,惊慌奔走。纪良、张立俱禁压不住。谁知昌义之在日间已将二百兵卒扮了东阳百姓,混入城中埋伏,只听火起为号。今见火起,便一齐夺住了南门,砍翻魏兵,开了城门。城外吕僧珍、昌义之见城中火起,知事已成,遂引兵杀至城下。忽见城门启处,遂一拥杀入。张立只保着纪良杀开血路,夺着西门,亦望寿阳逃去了。吕僧珍、昌义之连得二城,不胜欢喜,遂使人报知萧宏去了。

  且说李宪拥着大兵日与梁将交锋,不分胜负。早有哨马报来,说梁主亲引军马五十余万,战将千员,攻破睢陵、荆山,又连破十余州郡,不久进攻寿阳。李宪听了大惊,只得与杨灵胤商议御敌之策。杨灵胤道:“萧衍觊觎寿阳,蓄心已久,恨无可破之时。今从睢陵而入,剪削左右,寿阳危如悬卵,元帅作速上奏,增兵应敌,方为上策。”

  李宪正欲遣人上表,忽下蔡守将逃来,其余兵将陆续逃至。忽又报东阳已失,李宪方大惊失色,只得连夜草成奏章,求魏主发兵遣将。魏主见表大惊,不多日各边上飞报接踵而来,连失数郡,朝臣十分着急,只得奏请魏主,起行台郦道元都督、河间王琛、安乐王鉴与兵马五十万,征取各处粮草协助李宪共守寿阳。三人奉旨而来不题。

  却说梁主同着柳庆远破了荆山,又遣冯道根破了狄城,陈刚破了琅邪,王茂拔了曲阳,秦瀛、曹景宗袭了司吾城,一时军威大振,附近小城皆望风归降。梁主大喜,即以才能久著者任之。柳庆远见有可攻之机,遂请梁主进兵,望寿阳而来。此时李宪见报,知魏主遣了二王领大军来镇守,心中大喜,遂拔寨退回城中。不一日,郦道元等入城。一时寿阳城中兵多将广,粮草丰足,将寿阳城料理的内外十分坚固。李宪遂又引兵出城,欲与萧宏决战。梁兵将虽然接战,今有众寡之分,军士俱怀畏怯,遂连败数阵,退下有五十余里。

  萧宏欲引兵到东阳去屯驻,以图恢复。忽哨马来报,梁主大军已离不远矣,萧宏一时欢喜。不一日,梁主中军已到,萧宏领着众将朝见梁主,遂奏以“连战不和,今众寡难敌,欲就东阳以待陛下全军。”

  说罢再三请罪,梁主宽谕一番,遂将萧宏之兵合并,又使人去传示东阳、下蔡兵来会合。柳庆远整饬军兵,共计有七十余万。不一日,拔寨而起,往寿阳进发。你看他这番兵马十分整齐,但见:

  旌旗夺目,杀气迷空。明晃晃剑戟枪刀,光灿灿叉锤鞭铜。三军跳跃,犹如猛虎下高山;万马齐嘶,好似蛟龙翻大海。巡营小校气昂昂,瞭哨儿郎雄纠纠。先行引道,逢山开路迭桥;梁元帅中军,遇事持筹施号令。团牌短棍护粮草,硬弩强弓排阵脚。今日恶曜临凡,夺旗斩将;异时功成受赏,列土分茅。

  大小三军,望着寿阳漫山遍野而来。早有魏军哨马打听的实,忙报入中军,启上元帅道:“实打探得梁兵七十余万,已到丰城立寨,望将军早作准备。”

  李宪等移兵在竹里安营,共立了四寨。两边各打战书,约定时日交战。到了交战这一日,三通战鼓频敲,两下炮声不绝。不一时,两阵上各拥出将士,直出阵前。只见李宪全身披挂,跃马抡枪,大喝道:“梁魏本无仇隙,屡屡进兵,戕害人民,是何道理?”

  只见梁阵上拥出柳军师来,身穿素服,头戴一字逍遥巾,仗剑骑马说道:“我今梁主上应天时,廓清宇内,实有变夏救民之道。且寿阳一土原系南地,被汝窃占已久,岂容不归。苟知天命,宜倒戈举城纳还,上可免苍生屠戮,下可保全身命。如其不然,破城之日,退无拔足,悔之晚也。”

  李宪听了大怒,喝骂道:“谁与你这懦夫数白论黄,不要走,吃我一枪!”

  柳庆远忙勒马避入阵内,使冯道根对敌。冯道根得令飞马播戟,两人接住,一往一来,这场好杀,真是不同。但见:

  两将阵前势无比,要见输赢定生死。狻猊按尾斗麒麟,却似苍龙搅海水。

  长枪荡荡蟒翻身,画戟金钱豹子尾。将军恶战不寻常,不到败亡心不已。

  二人在阵上枪来戟去,戟去枪迎,斗到七十余合,不分胜负,两下齐声喝采。李宪见战不下冯道根,忙将左手一招,两胁下滚出五百大汉抢出阵来混杀。柳庆远见了忙使滚牌手应之。郦道元见了,也来助战,王珍国一马接住厮杀。

  两下各自增兵添将,自辰时杀未时,各自收兵,两家俱有伤损。梁主升帐对众将说道:“朕观魏遣琛、鉴二王,膏粱富贵人耳,必无斗志,不久上下参商。李宪自恃血勇,心狭多疑。郦道元虽敢而不果,然胸无成竹。杨灵胤纵有志而不能伸。依朕观之,皆非大将。尔请将各自努力,扶朕成此不世之功。”

  诸将听了皆打拱受命。梁主因又问柳庆远道:“只不知军师有何妙计,而得寿阳?”

  柳庆远道:“陛下得寿阳,臣有计矣,但用之尚早。”

  梁主听了惊问道:“从来攻城略地,责在于速,一如迅雷不及掩耳。军师只言待时,有计不行,迁延岁月,岂不使敌人有备。倘急猝难图,虚费军资矣。”

  柳庆远道:“陛下高论,悉合兵机,但事非往昔。今寿阳之兵众矣,若不消磨,何以应陛下之杀运。”

  因附近梁主,低低说了数句,梁主听了不禁又惊又喜道:“若是如此,则是杀人盈野,靡烂其民,如之奈何?”

  柳庆远道:“此乃天命之所当然,人力安可强也。”

  遂唤吕僧珍、曹虎二人吩咐道:“你二人可引二百人,往钟离、临淮二处,去催粮饷,来时须从寿阳卫岭经过。你须如此这般。”

  二人领计去了。又遣冯道根吩咐道:“你可往石梁城运粮。”

  又使邓元起往义城,张法安往符离,临行俱附耳授计去了。到了次日,李宪索战,柳庆远使王茂出战,只战到三十余合,即鸣金收兵。自此日日如此不题。

  却说吕僧珍、曹虎二人领了军师之计,不日到了临淮,又到钟离,将各处粮饷催征完备,将粮米俱上车子。每车上插了一面黄旗,上写着“大梁兵饷”,使军士各扮了车夫,自己也扮了乡民在其中,所到之处,故意的惊天动地,耽耽搁搁,一日只行得三十、四十里。不则一日,将近到了寿阳的北关卫岭,吕僧珍、曹虎便买酒造饭,停留歇宿。早被寿阳巡卒看见有许多梁营军粮在此经过,心中大喜,便连夜报入城中,报知二王。二王听了大喜道:“此天赐吾成功,若不出去劫之,更待何时。”

  遂悄悄带了三千人马,出了外围城,走不上二十余里,早望见许多车夫,车子上堆着许多包裹,知是粮米,却不见有什么兵将护送。安乐王鉴大喜,使使军士一齐吶喊,上前一个簸箕圈,将梁国的粮车团团围住,高呼道:“该死的贼奴自来送死,若不早早将粮米纳下,决不使尔等生还!”

  只见这些人见是魏将来夺,便一齐慌张失智,连忙将车子丢放,扒在地上磕头似捣蒜的说道:“我等皆系良民百姓,今被梁主有旨,征取该郡县齐送粮饷,郡守挨图着甲,差派小人们亲送军前交纳,故不敢不来,望将军饶恕。”

  安乐王听了方笑道:“汝等既是百姓,不杀尔等,可弃下粮米回去罢。”

  众车夫听了便一齐在地下大哭起来,道:“将军有所不知,小人们俱系里长,被郡守差来到梁寨中交纳。交纳之后,必讨印信回文,到家投到郡守方有指实,后来方好开销免征。今将军取了粮饷,又无印信回文,小人到家如何回得官府,必受责罚。与其受官府威逼打杀,到不如今日死于将军之手,一刀两段,免得去零星受苦。”

  说罢大哭,哭得甚是令人凄惨。安乐王在马上听了众车夫这些苦情,实是可怜,因叫道:“尔等实难回去,可将粮米送入城中,自有安顿汝等之处。俟我杀退了梁兵,放你们回去罢。”

  众车夫听了忙一齐叩头起来,欢欢喜喜推着车子而走。安乐王一时得了这些粮米,在马上欣欣得意,使三千军士前后护着,将粮米运入在外城,便将车夫安放歇息。一连数日,不是安乐王去劫,就是河间王去夺,一时间夺了梁朝无数粮米,满心快活不题。

  却说柳庆远一日领了百余骑,悄悄离了本营,周围看视山川形势。一日,到了一山,柳庆远在马上细细一看,心中大喜,即归入账中,使人擂鼓聚将授计。只因这一计,有分教:满山烈火,孔明妙算未成功;遍地征烟,庆远计成擒李宪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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