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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回 陈河道拯民脱难 邹按察救驾诛奸

乾隆游江南 佚名 6191 2021-07-03 14:44

  却说仁圣天子见日青战至两个时辰不能取胜,又见防仁枪法利害,始终并无破绽,料日青决难敌得住,急忙率同柴玉冲出阵前助战。柒运松自在门楼上报鼓助威。谁料敌阵上教师李忠、何安等一齐围裹上来,截住厮杀,不容帮助日青。此际仁圣天子与柴玉只能急架忙迎,刀来枪挡,枪去刀迎,相杀两个时辰,战经二十余合,看看不能取胜,只有招架之功,并没还刀之力。

  此时仁圣天子旦挡旦走,拼命奔逃,岂料敌人众胜,喝喊声团团前来,竟将仁圣天子与柴玉困在垓心。那里日青见天子与柴玉被困,一时心慌意乱,手略一松,却被陈仁一枪刺来,日青急忙闪过,不提防张丙横扫一棍,将日青一交跌倒在地,仰面朝天。陈仁等急赶上前拿住,用绳捆缚,解送营中,候叶公子发落。

  陈仁等翻身复宋夹攻天子与柴玉,谁料又有黄振、苏昭各生力军冲出帮助,更加厉害。杀得七零八落,庄丁十去其七。柴玉见势不好,恐防有失,不能取救,慌忙撇了圣驾不顾,独自提枪,奋勇左冲右突,欲出重围。那仁圣天子亦因重重围困,水泄不通,谅难两下相顾,只得东奔西走,冒险冲围,往来数次,力倦筋疲,仍旧不能冲出。

  这是仁圣天子该定有这场惊险,所以碰着。叶振声见教师战了许多,尚未能捉获仇人,犹恐被他走脱,因此带齐亲兵及税厂巡丁,亲自出营观战,却被这班巡丁指圣天子说道:“这人就是为首烧毁税厂凶徒高天赐也。本事非常,十分利害。”

  叶公子一闻巡丁言,十分大怒,正是仇人相见,分外眼明。忙着家丁火急前去报知各教师,务要生擒高天赐,方消此恨,切勿放走于他。各教头闻知公子吩咐,不敢怠慢,各欲争功,发声喊,四围追赶过来,齐声喝曰:“公子有命,快些捉拿高天赐!”犹如铜墙铁壁一般,围将上来。仁圣天子闻言道:“不好了!”亡命奔逃,无处躲避,恨无两翼,飞出重围。看看追近身边,勉强支持抵挡,不想仁圣天子战了这半日,肚饥力乏,遍体疲倦,却被长枪大棍横扫而来,竟将仁圣天子打倒在地,李忠急忙上前将他擒住,解送公子营中。那柴玉即拼此机会,即刻奋起精神,冲出围外,无心恋战,急忙逃走,取救兵去了。正是急急如丧家之狗,忙忙然若漏网之鱼。一口气不知跑了多少路。

  适值江南分巡、淮扬海河漕事务兵备道陈祥,系陕西省人,由翰林出身,荐授此职。是日乃三八堂期,应到臬司衙中禀事,正在鸣锣喝道而来,那柴玉所因跑得势猛,留脚不住,横冲了宪台道子,恰被差役拿住,问是何人,柴玉正思首告叶振声奸恶,苦无门路,抬头见是兵备道牌扇,极口喊冤。道宪喝曰:“你有何冤事,在此叫喊,快快照直说来,饶你之罪!”柴玉道:“小人是避难逃出来的,有天大事首告,不敢当着众人明言,求大人带小的到私衙密禀。”

  大人吩咐带他回衙,一进行门,便把柴玉带入内堂,问他首告何事,柴玉连忙跪禀曰:“小的系前翰林院柴运松之嫡侄,名玉是也。因奸恶叶振声私通山贼,开设税厂,刻剥小民。小民心中不服,不肯遵抽,被他欺压。备然遇着高天赐老爷,问起情由,将他税厂烧了,以除民害,后到小人庄上与家叔叙会。小的方知高天赐即当今天子,谁想叶振声狠心,贼性未肯干休,知对头在小人庄内,立刻聚集山贼喽罗及亡命凶徒家丁等众,约有数十人马,杀到前来,四面围困,水泄不通。家叔闻报大惊,即奏知仁圣天子,设法退敌。天子见奏,圣心大怒,即时命周日青打头阵,着家叔在望楼上擂鼓助威,又吩咐日青如系战败,你即刻冲围,走往各衙报知,调兵剿贼;若系胜仗,朕随同柴玉出来帮助杀贼。嘱毕,各人束装停妥,日青先行出战,经有三十余合,不分胜负。仁圣天子即忙与小人一同冲出接应,却被他们人众我寡,看看越战越多,不能抵敌,以致日青被擒,仁圣天子被捉,小人惟恐失陷无人取救,迫得冲出重围,拼命逃生,致有闯道之罪,乞大人恕罪。”

  陈道台闻说,如冷水淋头,一惊非小,即忙请起柴玉,坐下说曰:“令叔与我同年,彼此系属年家,无用拘礼也。现在既系仁圣天子被捉,比各有无受伤?”玉曰:“无伤,盖因叶振声发下号令,要擒生功,故以未有致伤,还算不幸之幸。大人宜急急设法调兵救驾为要。若稍迟延,犹防误了大事。”陈道台曰:“然也。为今之计,我们火急到臬台处禀明,调集各营武弁,点齐各路军兵,赶速前去救应,方免失误事机。年侄你道如何?”玉曰:“着极,就是这个主意。”话完,陈道台即时传令,着本署带兵官速速点齐兵马,即去臬台署前听调,毋得延迟违误。

  令毕,随即与柴玉上马,先行直程来至按察头门。柴玉下马,走至报事鼓旁,双手拿锤将鼓乱击,把衙慌忙喝问何事,玉曰:“有军机大事密禀大人,速速通报!”衙役闻言,不敢怠慢,急忙入内报知。邹按察闻报大惊,未知甚么机密,忙传语诸见。

  柴玉陈祥一同步人中堂,邹按察见陈道戎装打扮,复又吓了一惊,连忙问曰:“这是何人?有何机密,因何如此装束?快些说来!”陈道忙禀曰:“伊乃柴运松翰林之侄柴玉是也。缘圣驾下临柴府,却被奸贼叶振声统带山贼将柴府前后重重围住,仁圣天子与日青刀战不能抵当,先后被捉。如此这般,尽情说上。现因事关紧要,不能延缓须臾,因此卑职先将本衙弁兵调齐,在辕门候令。请大人定夺。”臬台听禀如情,立传:“值日书差上堂,着令草檄文呈上观看。”其檄云:

  钦命江南等处原提刑按察使兼理驿传事邹。为檄饬各营卉兵遵照事:现据淮扬海兵各道陈祥赴辕禀覆,有奸贼叶振声系前任兵部尚书叶洪基之子,祸因本年贼子叶振声串同山贼私设税厂,祸国殃民,情同叛逆,偶值圣驾微行至此,洞烛其好,特将税厂烧毁,以除强暴而安善良。讵料贼子豹虎性成不知悔过,胆敢聚集山贼亡命等众借报仇为名,围困柴府第,因此触怒天颜,亲临退敌。奈贼党众多,轮流诱战,以致仁圣天子及周日青将军力怯放获,有惊圣躬。本司据各情惊惶倍切,合亟出檄传报,为此檄,尔各营卉兵知悉,檄到即便遵照立即点齐官兵前去救援,事机紧急,毋稍延缓,致干罪戾,须至檄者速速。

  乾隆年月日檄

  各差役接了檄文,赶急分了各营,催取救兵。不消一日,各路勤王之兵一齐俱到邹臬台处禀见。参将冯忠、游府陈标、都司周江、守备李文剑四营将官,一同叩见。其千总、把总、什长、队长并囚营马步兵俱在辕门安礼候令,共计约一万有余。臬台见将勇兵强,满心欢喜,即时传令,放炮起行,登即拔营俱起。正是:炮响三声,旗分五色,人马浩浩荡荡,杀奔叶府而来。

  话分两头,不能并说,只得放下此边,再讲那边周日青与仁圣天子先后遭擒,被陈仁、李忠等解到叶公子案前,公子大喝曰:“你二人胆敢将吾税厂烧毁。今日被擒,有何话说?”日青骂曰:“你这奸贼,目无国法,罔上横行,刻下死罪临头,犹未知悔,你好好将我二人放出,万事干休;如若不然,我们手足知吾二人被陷在此,一定前来救应,斩草除根,尔等死无葬身之地矣,悔之何及!”

  振声闻言,只激得怒气冲冠,即以手指二人骂曰:“今日你等肉在砧上,任我施为,尚敢胡言乱语,直正死有余辜!”即对陈仁等说曰:“某本欲取二人置之死地以报深仇,奈他们余党尚多,未曾落获,恐防为害不浅,故欲待其余党前来接应,然后切力捉拿,一并治罪,尚未为迟。你等主意如何?”各人皆曰:“吾等亦欲如此也!”正是:

  预备窝弓擒猛虎,安排香饵钓鳌鱼。

  公子即时吩咐家丁,将二人带往左面囚房监押住,他又拨家丁二十名轮流看守,以防疏虞走脱”说完,随与陈仁、李忠等人宽怀畅饮,庆叙战功。忽闻炮响连声,惊天震地,各人正在狐疑,只见家丁走来跪报公子:“不好了!小的听得邹臬台会同四营将兵得有万余人马,杀到府来了。不敢不报,请令定夺。”振声闻说,大惊失色,陈仁劝曰:“公子不必惊慌,自古道,兵来将挡,水来上掩。何用惧他?趁他刻下兵马未到,宜早预备迎敌,杀他片甲不回,方显我们劲敌也。”公子曰:“全仗调遣!”当时陈仁、李忠等各教头俱各装束停当,又传齐丁壮,着令各持器械,预备敌人一到,立即冲营截救,我且不提。

  回言邹臬台率领四营兵勇赶急前行,不消一日,前哨官禀报:离叶府不远,请令定夺。臬台闻禀,即时传令人马慢行,着四营将官前来听令。冯忠、陈标、周江、李文剑四人一同上帐请令,臬台吩咐道:“你四人各领本营兵马,分为四路攻打。若一路胜仗,即合兵帮助,使敌人首尾不能相照,料必然大胜。又令柴玉同兵备道陈祥带领本管兵丁,俟敌人出战,趁势打入府中,救脱高天赐、日青二人之难,会齐再来助战,我自领中军往来救应,捉拿奸贼,方无脱漏也。”各人遵令前行,看看将近叶府门前,尚未扎下营寨,突遇陈仁、张丙由东面冲击而来,冯忠先到,急忙接战,李忠、黄振又从西面冲来,陈标急忙迎架,又有何安、卢标自南面冲来,周江即刻上前挡住,又见叶振声率领苏昭从北方杀来,却撞了李丈剑,两家接住厮杀,不提防,邹臬台中军兵又到,连忙左冲右撞,四处帮助去了。

  那里柴玉与兵备道陈祥兵到,见那边正在酣战,料想府外无人把守,趁势冲入府中,逢人便杀,各丁庄仆妇人人惜命,个个逃生,柴玉杀得兴起,不分男女老少,枪到就亡,血流满地,陈祥见此情形,又不能拦阻,因不见高、周二人,恐防有误大事,满心焦燥,左思右想莫可为谋,正是人鱼计生,偶然想出一条计策来,急忙冲人内堂,适遇一人慌张奔走出来,却是官样装扮,陈祥自付:此人必定知此来历,待我捉住他,那怕他不说真情?即忙将他拿住,那人使如杀猪一般叫喊起来,又值柴玉赶到,见了便叫:“快将这奸党杀了,何用多言!”陈道台对曰:“不可,我自有用处,”随转口问曰:“你是叶府何人?快把高周二位老爷困在何处从真说来,饶你一死,不然,即取你狗命也!”

  那人慌忙告曰:“好,好汉,饶,饶命!我,我,我姓莫,名问谁,充当叶府师爷。你,你们高周二位老爷,现下押在囚房里头,因公子欲尽获余党,然后报仇,故未有伤害也。”陈祥闻言大喜,即着莫问谁引至囚房内,即将兵丁赶散,打破囚门,救出仁圣天子与周日青二人。回头将莫问谁一刀结果了,连忙跪伏地下说曰:“圣驾受惊,皆小臣来迟之罪,伏乞宽恕!”仁圣天子曰:“卿等救驾有功,何言有罪?”即扶起陈祥问曰:“奸党曾否捉获?”陈祥对曰:“臣因奉令救驾,故未知外面胜负如何。”

  仁圣天子闻言,急着柴玉、陈祥失去助战,“朕与日青后行,四围接应。”

  陈祥等领命,即忙举步向前。仁圣天子与日青随后赶到。那叶振声及各教头见高天赐等与周日青在阵,一时摸不着头恼,又遇了力兵上来助战,于是不能抵挡,俱各大败。叶公子与苏昭力敌两军,并无怯战。却遇仁圣天子与日青来助阵,正是仇人相见,分外眼明,叶振声一见,惊慌无措,却被李文剑一枪刺去,正中咽喉,结果了他性命。日青将双铜照苏昭头上打来,丢了半个天灵盖,鸣呼一命哀哉。其余家丁一众,各自逃生。

  日青等不来追赶,仁圣天子回头见余党尚众。即与日青等赶急上前,分头帮助捉贼。陈仁等被冯忠追逐,正在力怯,且挡且走,却撞了日青冲来,拦腰一锏,把陈仁打下地来,冯忠上前一刀,取了首级。张丙欲来接应,反被日青敌住,一来一往,一冲一憧,不提防冯忠取了陈仁首级,从后追来,举刀一撇去了张丙一只左手,负痛而逃,日青复奋勇赶上,一锏结果了张丙。那边李忠、黄振又遇了仁圣天子生力军,自思断难抵挡,急急奔逃,却撞着冯忠,合兵上来,与陈标首尾夹攻。生擒李忠、黄振去了。

  这里周江与何安、卢彪战了多时,未能取胜,恰值三路官兵得胜,围上前来,将何安、卢彪困在核心,四面受敌,纵有七手八臂,焉能抵挡得住?欲待冲围,又不能得出。况且枪挑刀劈,乱砍下来,杀得何安、卢彪二人汗流泱背,眼目昏花,手下兵丁七零八落。正是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自知抵挡不来,束手受缚,各兵丁即将何安、卢彪二人捆绑,即时解送上仁圣天子案前,请旨发落。

  斯时,仁圣天子见奸党剿除殆尽,十分大喜,即传令鸣金收军,安下营盘,更作商议。邹臬台闻命,立即传齐冯忠等四营将官,点视三军,有无受伤情事。于是各自回营查明,一同禀复道:“各营弁兵托赖大人恩荫,又籍天威下临,所以奸贼一律肃清,兵丁并无伤损,皆国家鸿福所致也!”

  邹臬台闻禀,十分欢喜,即将擒来奸贼李忠、黄振、何安、卢彪等四名奏明,请旨定夺。“再时振声等四名均系在阵上当场杀毙,如何办理之处,出自圣裁,臣等理合一并陈明。恭请谕旨发落,不胜待命之至。”此时仁圣天子闻奏,天颜悦道:“卿等救驾有功,朕心嘉尚,可恨这班好贼害国殃民,复欲谋害朕躬,实属罪大恶极,不容宽救。至首恶叶振声等,业经杀毙,着无庸议。惟李忠等囚名,着即行正法示众,以做奸暴效尤,而安善良。”

  邹臬台等即将四贼遵旨正办,割下头颅,揭干示众。仁圣天子见诸事办妥、十分大喜,着令各官将兵勇散回营中,以重职守,又令邹文盛暂行回衙供职。俟有旨下之日,另行升赏,以奖勋劳,兼注销此案,朕与日青仍旧要往别处游行,不能在此耽搁,卿等切勿扬言出外,致生事端。”说完,正欲与日青出营,恰遇柴运松寻看回来,正碰个着。

  原来当日柴翰林在望楼上擂鼓助威,因见仁圣天子与日青被陷,一时心慌意乱,无计可施,迫得以走为上着,急忙下楼微服逃遁,往亲戚家暂时躲避,俟慢慢访明仁圣天子下落,再来相会,预早定这个念头,今日邹臬台督率许多人马捉拿奸贼,满城中沸沸扬扬,喧传远近,远松如何不知,因有这个机会,自己再细细打听清楚,故特到营相会也,仁圣天子一见柴运松之面,大喜曰:“卿家究竟往那里去来?累朕日夕悬望,现肤已草下密旨一道,柴卿可作速回京,带往军机处,交刘墉开读,自然仍着你在翰林供职。待朕回京之日,再行升赏。卿家作速回庄打点可也。”说完,即与日青别了各官,出营前去。邹臬台欲率同文武远送一程,有仁圣天子不准,各宫也就罢了。暂且搁起天子往别处游行,后有交代。

  回言柴翰林见天子已去,因自己有王命在身,急急与柴玉拜别各官,回庄打点去了。然后邹臬台饬令兵备道陈祥及四营将官,各各带领兵勇回衙供职,恭候旨下,不提。再说柴运松叔侄回到庄上,见四处墙垣破坏,屋宇悄然,不觉潸然泪下。说曰:“古道:圣驾临臣宅,一定有斗杀,语非诬也。今日虽然家散人离,伏幸歼除多贼,报还此恨,又领天颜,复还原职。”

  正在思想,忽见家人妇子陆续回来,运松因一家团聚,十分欢悦。随即吩咐玉曰:“我现有圣旨在身,不能担搁,刻日就要起程进京。你可在家谨守田园;照应家务,并赶紧催工匠回来修茸各处墙垣为要。我因京差紧急,不能亲自在家经理。”再三叮瞩,然后吩咐家人柴禄收拾行李马匹齐备,别了家门,主仆二人望北京进发,沐雨横凤,日行夜宿。

  正是有话则长,无活则短,不一日来至皇都内地,已是黄昏时候了。主仆二人商议,现在日已西平,不如寻所客店,歇过今宵,明晨再到军机处可也。主仆速忙入店,用过晚膳,一宿无辞。次日清晨起个黑早,梳洗已毕,用过点心,运松穿好衣冠,着家人柴禄带齐手本,同往军机处。柴禄领命,即时引路到军机房来,将手本传入。传递官拿起一看,上写着:“前翰林侍读柴运松禀叩。”见是太史公手术,不敢延慢,急忙上前禀明各大人得知。刘墉闻禀,满腹狐疑:“他系被革翰林,何以又来此地?莫非有甚机密?”立着传帖官请见。运松一闻请字,急忙举步人堂,即有陈宏谋、刘墉等一班大臣接见道:“不知先生远临,有何见教?”

  柴运松拱手对曰:“不敢!学生有密旨在身,不能全礼,请刘军机跪接。”刘墉闻说大惊,不迭传达,即排列香案,恭接谕旨。不知刘墉如何迎接之处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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